“不归之路”
最让人吃惊的是,有的卖肾者第一次了解卖肾渠道,是看到卖肾窝点被端掉的新闻,并在随后起意卖肾。卖肾者在手术过后的命运无人问津,外界对卖肾一事只停留在猎奇层面。而“卖肾换iPad、iPhone”等充满噱头的新闻,更让人对这个群体萌生嘲弄。
我们在进入杭州卖肾网络卧底之前,曾接触过一个卖肾者——在杭州上班的安徽人丁红进。他因急于还信用卡欠账,于2012年2月23日在广东佛山卖掉了一个肾脏。
2012年4月中旬,我们在广州佛山见到了手术后的他,那时他正盘算着“东山再起”。
但等到卖肾过后第82天,丁红进仍栖身于广东佛山北滘镇附近城中村的昏暗出租屋内,一个月房租250元。由于身份证被扣、身体恢复比预想的要长,切掉一个肾的他,终日苦寻却没有再找到工作。
而在本人帮忙联系招商银行、兴业银行告知情况后,丁红进的信用卡滞纳金仍在不停地上涨,招行月滞纳金利息已达550.14元,加上兴业银行,两张卡的欠账总额又快接近2万元,与卖肾前无异。
2012年5月18日下午,丁红进发来短信说:“兄弟,我身上钱全花没了,接下来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之后几天,山穷水尽的他,靠出租屋内的一点米下锅苦熬活命,“等不下去,撑不住了”。
而在全国,非法器官交易已经形成一个庞大的地下网络,地下中介遍布全国多个省市,2012年5月26日,从长睦锦苑又发出了两名供体,一名前往昆明,一名前往广州。
在他们无法后悔之前,必须有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