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不住我疯狂的求婚攻势,文璟终于点了头。领证的那天,感觉很是不同,捏在手里的那本结婚证书,看上去薄薄的,掂起来却很沉,我终于有了家的归属感,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去年夏天,文璟怀孕了,按照原计划,我们打算腊月回家办酒,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猪年出生了,一切全中了好彩头。10月份,毫无征兆地,她流产了。
是我对不起她,这之前她怀孕并流产过3次,多少影响到她的体质,本来她很想把这胎生下来的,小生命却这样消失了,从头到尾,她没有掉一滴眼泪,但只有我看得见,坚强的背后是她不愿流露在人前的伤痛。在家休养了数月,文璟的心伤还是不见好转,“过去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你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
我试图让不愉快的事情变成一张白纸,不在她那里留下心结,只要她重新开心地笑起来,做什么我都愿意,所以,有一天当她说想找点事做时,我不经思考就答应了。这份工作是她的好姐妹介绍的,在一家高档会所里做陪唱,也许这种职业听起来不三不四的,坦白说,我不是不担心,却没有极力反对。
一来我们始终彼此信任,她的为人我了解;二来唱歌是她的长项,有点寄托总比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强,转移注意力有利于她恢复身心健康;三来那家会所规模挺大,听说还比较正规,有她朋友在,我还是放心的。
“小璟,去工作不用想着赚钱,我们家不缺钱,记得保护自己,玩够了就回来。”还没听完,她就笑吟吟地顶了顶我的额头说,“放心,我自有分寸。”没想到,这一放手,不可能的事情竟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
她的心出走了
上班第一天,文璟一蹦一跳地跑回来,眉眼之间难掩兴奋之
色。“老公,我今天遇到好人了,那个人素质蛮高的,说话幽默,举手投足很有涵养,人也本分,不像别人那样动手动脚。”她口中那个 完美 的男人就是江大伟,东北人,在湖北做保健产品的代理销售,他整整大文璟两轮,老得足以做她父亲了。
“钱是赚不完的,别太把那些花钱消遣的生意人当回事。”见我流露出不悦的神色,文璟稍微收敛了些,“不可能的,别想太多了。”就是因为我总觉得不可能,就是因为她凡事都主动跟我讲,所以我才笃信她没有秘密,没有二心。
没多久,文璟就收到了江大伟慷慨相赠的礼物——部市面上最新款的黑色滑盖手机,我不再和颜悦色了,义正词严地教育她,不干不净的东西不能随便要。她总是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望着我,说江大伟真的是好人,叫我别乱猜。我承认,她这招很灵,尤其对我屡试不爽。
在我忙于筹备婚礼事宜的同时,文璟手机上的短信却一个劲儿地狂响不止。说良心话,我也是个男人,她一脸崇拜地不断向我提及另外一个比我有钱得多的男人,我心里难免会冒酸水,我也是人,不可能永远无止境地大度。
有一天,我跟文璟说临时有事,晚上就住在店里,可到了半夜,我左思右想,心像被重物揪着一样,怎么也放心不下,我临时决定回去,看她是不是安全在家。凌晨一点了,房子里空无一人,平时这个点她早该上床睡觉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在哪儿?”
“在家呀。”一时间,浑身的气血直往脑门上涌,我第一次对她咆哮着,“你到底在哪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敢骗我!”
我意识到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不知从何时起,事情一步一步发生了变化。果然,她向我摊牌了,说我们不合适,分开算了,我一听,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一个把婚姻看得很重的男人是决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于是她不顾形象地求我放了她,还口口声声要我为她的幸福着想,“我不想再过这种苦日子,不想一辈子平凡地生活!”这一声哀号几欲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
年没过完,文璟收拾了几袋衣物要走,在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我预感一切结束了,8年的感情付诸东流。我用裁衣的刀片在左胳膊上划了八道口子,锋利的刀刃和皮肤的每一次接触,代表着我为文璟牺牲的一年时光。当晚,她又跑了回来,也许是放不下我吧,抱着满身是血的我,她泣不成声。
我死死地拉住她,求她不要走,“咱们就这样过,一个月几千块钱又不是活不下去,世上有钱人多的是,你是捞不完的呀。”她还是走了,跟着江大伟全国各地跑产品销售,我每天都跟她联系,说说从前的日子,只希望她能回头。
这是我前天发给她的一条短信:小璟,有时间打个电话回家,爸爸经常问起你。你能回来当然最好,但我知道,你已经不愿回头了,时间越长,你对我的那份情也慢慢消失了。我和你之间的事,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