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一切就过去了,因为我残酷地让自己不去想那夜的事,也破天荒没有去舞厅近一个月,我想以冷处理来结束所有不切实际的东西。然而,这天傍晚,我在去接读二年级的儿子回家的路上,再次邂逅了他。
在我们等公车的时候,他突然停在我们视野里,摇下车窗:“嗨,好久不见,上车吧。”本想拒绝,可是他后面有公车在拼命按喇叭,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好坐上去。他转身递给我儿子巧克力时,突然一辆摩托车横撞过来,徐涛躲闪不及,他的宝马就这样受了重挫,还好都没有伤人。
正是下班高峰期,那摩托觉得自己理亏,掉头就跑,我让徐涛赶快追去,可是他放弃了,他自嘲一笑:“算了,只要你们没有事就好,就当破财消灾好了!” 我很不安,便提出下车,叫他把车开到修理厂去,因为连前面车灯都撞坏了。但是,他仍然笑着,不当一回事,坚持把我们母子送到家,而且是直接到我家楼下。我笑问:“怎么这次光明正大了?”“因为有你儿子在。”言外之意是不再是孤男寡女。他下车开门时,我看到他暧昧的眼神,心里不禁一震。
回到家,我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对不起他。于是在给儿子洗完澡准备上网时,主动给他发了一条短讯:非常抱歉,谢谢你的厚爱。很快他回了一个:我愿意我喜欢这个“后”爱!就这样我们互相纠正地发下去,没完没了。直至听到丈夫摩托车的响声,我才急急收兵。他很善解人意,也适时打住。
我爱上了这个游戏,有张有弛,没有越雷池一步。每周我们约好去老地方跳一次舞,其他时间在电话里谈心。我喜欢这种状态,只会给生活增添色彩,而不会增加麻烦。他总会在电话里或者短信息里加些调情的句子,我嘴里是敬谢不敏,可是心里是欢喜的,而且也习惯了。他仿佛是我心里的间谍,我想什么,他总会猜个十不离九,这是我所期待的,因为我先生是不会去了解我的心思的。
有一次我穿了一件几年前与他一起在香港买的风衣,他还奇怪地问:“怎么又买新衣服了?”可见他是那么地忽略我!而徐总是很细心,他甚至会从我指尖的温度来判断我是否来了例假。这令我受宠若惊。就这样我们总是保持着一种暧昧却不越轨的精神之恋,我希望永远这样。如果这是一种爱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秘密,而刺激;因为神交,而无愧。
神不知鬼不觉地过了大半年。这夜舞厅里特别的暗,我们摇着身体,渐渐热了。他越搂越紧,我呼吸困难却无法抗拒他的手,那是一双陌生而不安分的手。一曲又一曲,如同大海里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我几乎全身依在他怀里……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我们去开钟点房吧!”就这么一句话,如雷霆万钧,我本能地退了一步:“不,不可以的!”可是我的身体还是深陷他的怀里不能自拔。走出舞池,到了街头,我大口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头脑清醒了很多,我决定回家。
可是,我无法果断地打的回去,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迎来送往,所以在他的车上,他又开导说:“我们都是成人,会做得天衣无缝的。你就这么狠心拒绝我的热情?”车拐了个弯就到了一家三星级宾馆门口,“宝贝,我们下车吧!”恍惚中,我跟着他到了九楼。奇怪,他怎么通行无阻,直接掏出门卡,进去了。“这是你的……”还没等我问完,他靠了过来:“是的,这是我们的温柔乡。”
我闻到一种复杂的女人的香艳气息,“你经常带女人来这里?”我警惕并莫明地吃醋起来。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先去浴室洗,你喝点饮料吧,宝贝!”他非常自信。就在这时,我仿佛大梦初醒,哪怕我做他情人,居然也不是唯一的,那我还要这个干什么?本以为自己是个绝对的“吃草动物”,想不到自己本质上也是“吃肉动物”,我为自己的食性不经打个寒战,然后决定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他披着浴袍热腾腾地从后面抱住我,巧的是手机也响了,一看是娘家打来的,我谎称是丈夫打来的。听到这,徐涛触电般地住手了,我莫明地心中产生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他是胆小的,我笑了:“谢谢你,我该走了,我原来只是好奇,现在明白了,我不是情人的胚!”
可怜的他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我开门的刹那,差点撞到了一位女服务员,她手里正拿着一张挂牌“请勿打扰”。哦,连服务员都知道我和他会在里面做些什么,看来这也是例行给熟客的服务项目之一!后来他还多次给我发短信,但是我永远只回敬四个字:请勿打扰!我宁愿和丈夫吵架,也不做他的众“情人之一”。
也许从哪里迷路就要从哪里寻觅出路,多走了一步,就可能错上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