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特赦是在2015年8月。朴槿惠对6527名服刑人员实行特赦,以庆祝朝鲜半岛光复70周年。这次赦免对象以“生计型”犯罪为主,包括韩国第三大财阀家族企业SK集团会长崔泰源等14名财经界人士。然后,韩国法务部官员表示,特赦“给了他们为这个国家经济做贡献的机会”,希望他们能“帮助提振经济”。
“帮助提振经济”只是一种理由,背后还是韩国并不想真正打击财阀,也没有能力解决财阀政治。
朴槿惠“闺蜜门”暴露出韩国的“亲信政治”、“财阀政治”,都是典型的政治转型后遗症。韩国民主转型30年,并没有完全清理掉威权政治时期留下来的政治负资产。
亲信政治、财阀政治与朴槿惠的父亲朴正熙,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是在朴正熙的时代,在国家力量的扶持之下,形成了三星、现代、SK、乐天等大型财团。这些财团从国家扶持当中获益,又在日后通过操纵政治、贿赂政客,而获得更加有利的政策支持。
韩国想依靠财阀振兴经济,这些国家的政治人物,仍然需要通过紧密联系的财阀、寡头,来服务于其政治目标。
政商勾结在威权国家转型之后,几乎是普遍存在的现象,最多只是程度不同。
在俄罗斯,普京打击了有干政野心的寡头,但是,留下了那些听话的寡头。乌克兰的情况比较极端,寡头一开始也只是像俄罗斯一样影响政治,后来,季莫申科、波罗申克等寡头索性把政客甩在一边,直接赤裸上阵,干起了总统、总理。在巴西,政客们则把国家石油公司当成提款机。
国家政治转型固然很难,但转型之后,如何实现国家善治,也并不容易,有时付出几代政治家的努力,也未必能够彻底改良,而且这个过程中还会出现倒退和停滞。
当然,韩国在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中,是表现不错的国家。转型30年来,韩国仍然保持了经济高速增长,并成功进入发达国家行列,清廉指数得分也在不断上升。但是,“闺蜜门”提出了一个新问题,韩国转型模式是否已经达到了极限?一个国家如果放任政商勾结泛滥,最大的危机在哪里?
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前,外界似乎也看不到韩国的问题。但那次危机,让韩国经济和韩国财阀遭遇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