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级片,这个说出来都觉得上面自带些许上世纪尘土的话题字眼,却也在一代又一代男生不变的旺盛荷尔蒙的刺激下,经久不衰。许多人把曾经的那些三级片女星奉为成长之路上的启蒙女神,更多人也会在网络上对她们的过往或出言不逊,或苦口婆心。不管怎样,每个人都有选择怎样支配自己人生的自由,而多数情况下,她们并不后悔拍摄三级片的选择。比如上海姑娘蓝燕。很多人知道她,都是因为那部当年异常轰动的《3D肉蒲团之极乐宝鉴》。而蓝燕自己也不否认,那是自己演艺生涯的一个高潮。而且,面对这个高潮,她的态度相当理性,“没有一个人可以从头(红)到尾,但是在你人生起起伏伏当中有一个高潮,有那么一个高潮,不管它是多大的,起码也不会是一个小的波浪,所以,我也觉得挺好的。”
走进蓝燕位于北京某小区25楼的住所,助理正在为她做着梳化。她看上去心情不错,大声招呼着我们。而我们的采访,就从这里开始。
梳化间很干净,面积不大,因为吹不到空调的缘故,还有些闷热。蓝燕端坐在镜子前,和我们聊着自己刚刚杀青的一部新戏《飞来神石》。“是喜剧动作电影,科幻的,就是讲陨石的。”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穿着一件淡蓝色睡衣的蓝燕刚刚起床,说话时,她会时不时拨弄着胸前的衣服。话题还是关于新戏的,“我在里面演的是武林高手,所以有很多打戏。刚刚拍完,刚刚回到北京。我明天又要飞了,要飞象山,拍湖南卫视的一个电视剧,叫《重耳传》。”
助理化完妆,蓝燕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在即将进组的《重耳传》中,蓝燕出演晋国太子妃,“还是美美的那种角色”。而该剧的卡司表里,除了主演张一山、蒲巴甲、韩彩英和张含韵,我们还看到有王刚、金巧巧、林永健、保剑锋、翁虹、王艳这些资深演员出现。
蓝燕的家很大,装修风格也是大理石的贵族风。在卧室一角,她展示着自己的摆设。
走出卧室,一排精致的展柜里面,有几个是她曾经获得的奖杯,还有不少玉石展品。她说这些艺术品,包括墙上的很多油画,都是自己挑选的,“但也没有仔细挑,就是为了装饰”。
在餐厅的红酒柜前,蓝燕望着这一柜子酒,直率地告诉我们,“这些就是摆个样子,我不喝这些,就算喝也都是从外面带,你懂的”。
蓝燕说,自己在北京的这个家,往往一个月只有半个月会在家,有时候一出门就是一个月。平时她喜欢光着脚,在偌大的家里走来走去。在直播兴起之后,她也常在家里与网友们互动直播。采访的前一天晚上,她说自己刚刚在家里和好友牛萌萌做了场直播。
蓝燕1989年出生于上海,7岁父母离异,从小被作为企业家父亲带大,由于父亲忙于生意,真正管她的时间并不多。“很小的时候爸爸照顾不到我,我单亲家庭,后来组织的家庭,有后妈。所以之前都是保姆带着我上下学,我也可以说没有妈妈管的一个小孩”。而在小时候,蓝燕也在美术老师的推荐下开始学习绘画。她自己也说,“如果我不去做演员的话,我可能就是会画画设计,因为我本来是学画画的,学设计的。”
蓝燕最早接触演艺圈,还是在读小学。当时她被星探发现,拍了文曲星的广告。“那会儿不叫星探,我们管那个叫中介。我记得是在教室里,因为我坐第一排,特别明显,他就在窗口看了一下,就敲门进来,所有学生都看了一遍,就跟老师点名叫我出去。说要拍一个广告,当时我还不懂代言这个名词的意思。他说你知道范晓萱吗?范晓萱也是我们代言人,你也是代言人。”蓝燕边在自己的服装间挑衣服边回忆着初入演艺圈的经历。
选好衣服,一袭白衬衫的蓝燕在镜子前戴着耳环。说起怎么做了演员,她立刻就说起自己当年考上上戏的惊险,“考表演的时候我迟到了,印象特别深刻,我迟到了,他们说不能考,门都关起来了。我就哭着走了,准备不考了。正好路过一个老师,他认出我了,说蓝燕你怎么在这儿。他是我之前上海小姐选美时,教我们台词课的老师。结果原来他是上戏主持系的系主任,他就认出我。他说你为什么哭?我说考试的时候迟到了。他就领着我进了考场,打开门说,这是我学生,你让她考考吧,迟到了,小姑娘都哭了。”于是,运气不错的蓝燕加入到一群男生中间,考试表演一只猴子。那群男生里,也有后来成名的演员郑恺。“我们后来不是同班,但是同一届的,也挺熟的,常常会在一起玩”。
换了衣服的蓝燕,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摆起了美美的pose。说起上戏时的自己,她开玩笑说自己是迟到大王,“我是迟到大王,特别不靠谱”。但她也说自己很幸运,有一次即便试镜迟到,最后还是拿到了彝人制造的一个MV女主角。
同样幸运的还有后来远赴俄罗斯参与演出与“俄罗斯刘德华”合作的电影《蝴蝶之吻》。蓝燕说,后来工作人员告诉她,自己是从300多人中被选中的。说着她拿出手机,点开了俄罗斯的视频网站,给我们看那部十年前的电影。那部电影知道的人不少,但真正看过的人并不多。正是在这部《蝴蝶之吻》中,蓝燕奉献了自己的第一次裸露表演。
回忆起当年第一次拍激情戏,蓝燕笑着说那时候很紧张,因为有些激情戏的部分,导演要她一个人表演,于是她闭着眼下了横心,“穿着小可爱,穿着抹胸,正好是锁骨部分,就拍我上半身,就这一块。翻译在旁边给我翻,翻译翻出来说,你玩过蹦床吗?我说玩过。他说你就在上面骑马一样翻翻就好了。不过后来,我看了一下,没有用那个镜头,导演说演得不好。”
而有些需要高难度动作的戏份,导演也是会用替身。“他是先让替身先上场,那个女孩是跳芭蕾舞的,她的脚可以绷起来,里面有一个镜头,腿伸得很直,脚一点弯,男一号是俯在她的腿上,就是亲吻她的脚,我是做不到的。我没有跳过芭蕾舞,那个女孩挺瘦的,比我还瘦,然后那个时候,他们俩先演一遍,让我看着回放,看着他们俩演,看完之后我再照着她那样一模一样做。其实我感觉自己比较像替身。当时还有一点小小的吃醋。”回忆起当年的拍戏经历,蓝燕调皮地笑着说。
对这部《蝴蝶之吻》,蓝燕是认真地下了功夫在拍的,包括一字一句的背大量自己完全不懂的台词。电影在当年取得了俄罗斯本土电影的票房冠军,成绩斐然。“为什么后来没有继续在俄罗斯发展?”我们问她。“我不知道在那儿会不会,就是永远都有那么好的幸运的机会,就是不停地有女一号演。因为我只想演女一号,不想演其他的配角。”最后这句话,蓝燕说得很自然,也很笃定。
蓝燕说自己还记得,当年在俄罗斯做女一号,剧组的发型师在给她做造型时就对她讲过,说你未来一定会红的。“我说拍了也不一定会红啊,我是不相信的,因为我之前在中国也拍过一些了。也没有说想象中那样红,就是小有名气吧,就是那样”。
所以,即便我们看到这个美美的女孩子在镜头前做出可爱卖萌的嘟嘴表情,都不能否认,蓝燕对自己的演艺之路,是有野心和追求的。这个追求说出来也很简单,就是我要做女一号。
终于,我们的话题聊到了那部《3D肉蒲团之极乐宝鉴》。说起当年接这部戏的缘起,蓝燕的回答体现了我们刚才提到的,一个女演员的野心和追求,“他们开始是找上门,然后想找我演里面的配角,他们是通过经纪人,就是我以前英皇带我的经纪人。我当时在拍《七仙女》,但是我不是女一号。她给我打电话,她说有一部电影,问我有没有兴趣拍,不过是有一点裸露的,但是这个戏就是还挺不错,能红的,就是能大红。我就说看看啊。大概聊了一下,看了一下本,她就要我赶紧回香港见面。我就见面了,聊的时候才发觉,她们希望我演一个台词不多,但是又很狠,眼神很犀利,很冷的冷美人(后来日本演员周防雪子的角色)。”
我们的镜头从卧室转移到了跑步机,依然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给香港所有的朋友都看了,所有的前辈,包括圈里有名的前辈,我都问他们,要演就演女一号,要不然不要演,对不对?后来我思考了一下,我就说,其他我都不演,我就演女一”。
“他们又跟我商量,说女一已经定了,定了人了,定了台湾的女演员。然后他们又说可以把我那个角色写成女一号。但是我了解了一下这个背景,不可能改称女一,因为片子还是有主旨,我又不是没有拍过戏,我又不是不知道编剧可以乱改。女二可以写成女一,可以戏份相当,或者超过,可能集数上确实超过了女一。但是我又不是傻子,谁是男一,跟男一谈恋爱的那个,无论戏多少,她戏少她也是女一。”在看待女一的问题上,蓝燕的确有着自己的坚持。而在我们问她,拍裸戏是否会有抵触心理时,她也“答非所问”地说,挑角色的时候有抵触,“不想要演别的角色,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觉得对当时的自己来说没有意义”。
在蓝燕的坚持下,以及家人看过剧本后的支持,最终,因为那
个台湾女演员后来的临时退出,蓝燕终于得到了“铁玉香”这个角色。而说到裸戏的拍摄,她倒是大方地表示,那只是演戏的一部分,很自然的一部分而已。随后他也提到和他有很多对手戏的男演员叶山豪,“他跟我说,(接拍这部电影)也只是为了要演男一号,真正的男主。他只想演男一号,所有故事所有情节都围绕他,他想演主人公。”
镜头前的蓝燕,对于展示性感这一点看上去已然驾轻就熟。对于男一女一的话题,我们问她,“是不是这就代表了你想演到男一女一,就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对面的蓝燕回答很干脆,“对,最主要是给什么戏付出,有一些小成本的戏,付出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聊到直到现在她都会在自己几乎每条微博都加上的“#3D女神#”,她也笑着说,那个是自己的主意,“是那时候我们的企宣团队一起想的,主意也是我出的,因为我跟他们说,毕竟那个电影拍下来,是主动要拍的,不像以前那个年代,是可能被迫去拍的,但是我是主动要去拍的,而且当时我这个角色,竞争的人很多,还有我身边很多好朋友、女演员,就同行吧,她们也在抢这个角色。”看得出来,蓝燕对于“铁玉香”这个角色,很有感情。
影片在2011年上映后,曾创下香港票房的新记录。不过在宣传期,也有“蓝燕疑似压力过大失踪半月”这样的新闻出了不少风头。当我们问她,当时确实压力很大时,蓝燕犹豫了一下,做了一个鬼脸,回答“是的”。“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宣传这些,压力是有的。其实在拍之前,也有担心过,我当时问了一圈前辈,他们也有说后果,也跟我说了很多,其实有一部分的前辈是反对我去拍的”。
除此以外,按照常人的理解,网络上纷繁杂乱的声音也会是这个选择带来的副作用之一。蓝燕说,微博上的很多留言自己都会看,“他们有发微博、私信,也有留言,但是更多的是…更多的是YY的东西,就是比较污的东西”。
但对这样的内容,蓝燕说自己不会生气,相反还会觉得开心,“我不会回,但是我会看得很开心。因为以前最早做自己的唱片,做组合的时候,唱片公司是有跟我们说过一句话,就说其实偶像就是要给人,要给大众有一种意淫的感觉,有YY的感觉。所谓的偶像,就是让大家都想睡你,说直接一点,就是想睡你”。
“那么,你有想睡的偶像吗?”我们问她。“我的偶像是朴有天,我想睡他,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