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曾经的共和国长子,正在陷入经济负增长泥潭,更值得警惕的是,辽宁经济发展正在陷入“债务风险攀升-新增资金收缩-基建投资下降-经济增速放缓-债务风险攀升”的循环中,如何破解这一尴尬的循环,成为摆在辽宁以及其他资源型大省面前的难题。
虽然辽宁省2015年政府债务余额小幅缩减,但由于综合财力的大幅收缩,其债务率达到157.72%。相比2014年末扩张25个百分点,相比2012年扩张88个百分点。
7月初,沈阳浑南新区白塔河二路,金道万丽广场四周杂草丛生。广场内一捆捆钢筋框架歪倒在一边,锈迹斑斑。附近居民说,这一商业地产项目已停工两年多。
在沈阳浑南新区、沈抚新城等地,停工的地产项目并不少见。今年一季度,全国GDP唯一负增长的省份便是辽宁:经济增速仅为-1.3%。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实地采访显示,除人口流出、民营经济不发达等因素外,过高的政府债务率对政府投融资形成制约,以致资金流入减少,或许也是辽宁经济增速放缓的重要原因。
具体而言,由于房地产市场不景气,辽宁财政收入和政府性基金收入几乎腰斩,政府债务率“被动”上升。这进一步使政府主导的投融资领域到位资金增幅收窄,基建投资规模也大幅下降,基建投资“逆周期”调节经济的作用并未显现。
预算报告显示,2015年末辽宁省政府债务余额为8718.5亿,相比2012年末增长3569.85亿。根据相关数据计算,辽宁2015末债务率为157.72%,相比2012年末上升了88个百分点。
辽宁省财政厅去年下发各地市的一份文件亦坦言:“目前我省债务余额较大,远超出债务标准限额。”
债务率三年翻番但风险未显
根据审计部门的审计报告,截至2012年末,辽宁省负有偿还责任的债务余额为5148.65亿,债务率68.78%。在全国31个省份中,彼时辽宁政府债务规模和债务率均不高。
转折点出现在2014年。当年辽宁省政府债务余额8787.51亿,相比2012年末扩张了3600多亿。
对此,辽宁省一地级市财政系统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解释称,2013年审计时,地方并未全面上报政府债务;2014年债务甄别时,融资平台认为这是最后一次认定债务的机会,选择多报并将或有债务报为政府债务。因此,2014年政府债务余额增加较多。
不过,这一解释或许并不全面。
2014年10月,财政系统对政府性债务进行清理甄别。除重庆外,大多省份2014年地方政府债务都呈扩张态势。而辽宁的特殊性在于其债务扩张的同时,综合财力在2014年已经明显收缩。
再加上,由于选择将政府或有债务更多地上报为政府债务,辽宁省政府负有偿还责任的债务占政府性债务的比重上升:其比重由2012年的74%上升至2014年的83%。
虽然辽宁省2015年政府债务余额小幅缩减,但由于综合财力大幅收缩,相当于分母变小,债务率增至157.72%。相比2014年末扩张25个百分点,相比2012年扩张88个百分点。
辽宁省财政厅的数据显示,今年1-5月辽宁省财政收入比上年同期下降8.6%。如果这种趋势持续下去,因财力收缩而间接放大债务风险的情况还将继续。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2015年末,辽宁省的债务率仅次于贵州(190%),均超过100%的警戒线。截至发稿前,辽宁省财政厅并未回复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的采访函。
分地区来看,辽宁下辖地级市的债务风险亦不容乐观。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得的数据显示,2015年大连市债务规模最高,近两千亿,其他地级市政府债务规模几百亿不等。
从债务率来看,除盘锦外,锦州、铁岭、辽阳、抚顺等地级市债务率均超过100%,最高者抚顺已经超过200%(详见本版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