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感叹,求职者的简历上已再难看到“原生态”的照片。其中,有求职者的虚荣心作祟,但更大程度是被社会文化所累,招聘方也难辞其咎。
一个有趣的问题随之而来:到底从何时起,人们倾向于从外表来判断他人的能力,甚至智力?这与此前流传于中外的民谚,诸如“上帝对人是公平的,他多给你一分美貌,就会少给你一分智慧”正好相悖。
实际上,外表与智力间的关系,多年前就引起了科学界的兴趣。这个谜语有两层关系待解:
其一,外表与智力间的关系是什么?
其二,普罗大众是如何看待这对关系的?
谁说聪明人通常很丑?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进化心理学家禅洲金泽最新的一项研究表明,漂亮孩子的智商要比同龄孩子的智商平均高出12.4。有一种声音在学界越来越响:“聪明人通常很丑”的说法过时了。
过去近100年,关于美貌与智慧的问题,让许多科研工作者趋之若鹜。起初,科学家试图探究,是否真的可能通过一个人的相貌来判断他的智商?
1918年,美国俄亥俄州的一位科研人员做了一项实验,将十多张穿着同样衣服的小孩的肖像照展示给一个由医生和教师所组成的评判小组,小组成员需根据肖像照对孩子们的聪明程度做判断与排序——从最聪慧到最愚笨。这种主观判断的结果将与客观智力测验的结果相比对。几年后,一位德国匹兹堡的心理学家做了类似的实验,采用百货公司69名雇员的肖像照。此后,许多科学家做了与上述实验相近的研究。
他们的结论几乎一致:人们多少是可以依据相貌丑俊来判断个体的智商高低的。但,科学家始终无法搞清,到底那些照片上传达了什么信息?
俄亥俄州的那名科研人员说,他的一些研究对象“被赏心悦目的外表或笑容深深影响,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中的一些人认为笑容表示智慧,而另一些人则认为,笑容表示低能或有智力缺陷(换言之,每个人对笑容的理解可能截然不同)。”而匹兹堡的研究者认为,或许智慧之谜并不隐藏在“双眸的光泽中”。
当科研人员对此问题疑惑不解时,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心理学家爱德华·桑代克有了另一项相关发现。1920年,桑代克提出“晕轮效应”理论。该理论认为:当我们被要求去描述他人的多样品质时,倾向于“将描述对象的某种特质不断放大并影响到我们对整个人的看法”。随后的研究证明,晕轮效应可以源自一张照片:如果一个人相貌英俊,我们很可能会推论他同时也更聪慧、更擅交际、更明白事故、通情达理。
如此一来,就有了三条相关的结论。首先,确实存在这种现象,人们会通过一个人的长相来判断他人的智力;其次,我们在“以貌取人”时,往往认为长相的丑俊与智力的低高成正相关,换言之,总认为有才有貌,无才无貌;最后,人们的这种倾向还有点道理。
那么,真的是美智为伴、丑愚为伍?
最新的一个研究成果来自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进化心理学家禅洲金泽。他的研究数据取自英国全国儿童发展研究(包括生于1958年的1.7万人)和美国的国家青少年健康纵向研究(包括生于1980年前后的2.1万人),两者都记录在档人员的长相和智力测验分数。金泽发现,漂亮孩子的智商要比同龄孩子的智商平均高出12.4。当他控制了家庭背景、民族、身高体型等因素后,这个关系依然成立。
金泽由此认为,晕轮效应并非如许多学院派推定的“认知错觉”,更像是一种对世界的准确解读。“靓丽的人会让人觉得更聪明,是因为他们确实如此。”
并非所有的研究都得出与金泽相同的答案。新近的一项以1957年美国威斯康星州某高中的年鉴相册为对象的研究发现,对男孩来说,相貌和智力毫无关联;但对女孩来讲,长相与智商确存在正相关性。美国布兰迪斯大学的研究则注意到,所谓的正相关结论似乎只适用于相貌欠佳的人群,换言之,拥有靓丽外表的人可能十分蠢笨,但长相丑陋的人却不太可能有多聪明。
不过,上述声音都无法回答“诠释者”网站2011年的一次票选结果。该网站每年由网友投票“年度问题”,该年度被提问最多的问题是,“为什么智慧总与美貌无缘却与丑陋常伴?”“如果晕轮理论真的成立,为何还会有那么多的网民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何会给他们留有这样的印象?”“在生活中,我们对那些长相欠佳但智慧超群的典型呆子再熟悉不过;另一方面,对那些电视上出现的漂亮脸蛋但脑袋空空的小姐与先生形象,又如何解释?美智为伍么?”
有人举例说萨特,他身材矮小,戴着一副大框眼镜,有严重斜视。“我甚至不能判断(我的脸)是美是丑,”在他早期的作品《恶心》中,他让一个角色如此说道。“我想这是因为我很丑所以我才这样说。”先贤苏格拉底头发稀疏、大鼻孔、双眼距宽,大肚翩翩;音乐家贝多芬不仅长得丑,身上还有异味;美国总统亚伯罕姆·林肯的脸在惠特曼的诗下变成了“如此丑陋的美丽”。
一种解释认为,“丑陋的天才”之所以在中外历史长河中给人留下“不胜枚举”的印象,是因为“反常”,所以印象深刻,但并非数量上的大多数。
支持这种理论的人将那群好莱坞的名校高材生作为典型:比如娜塔丽·波特曼,“主演《星球大战》、《这个杀手不太冷》,以4.0的学分积点完成高中学业,在哈佛大学获得心理学学士学位,在希伯来大学完成研究生学习,能流利地说希伯来语、法语”;辛迪·克劳馥,“超模,以4.0的学分积点高中毕业,获得全额奖学金就读西北大学化学工程专业”;凯特·贝金赛尔,“主演《范海辛》、《珍珠港》,曾就读于牛津大学,学习了三年的法国和俄罗斯文学。青少年时期,两次因短篇小说和诗歌获得全英文学大奖”;海蒂·拉玛,“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貌美如花的电影明星,也是扩频通信技术的联合专利第一申请人,该理念后来被应用于Wifi无线网络”。
他们的事迹被一再传扬。“这不是一个关于恰巧漂亮的怪才的列表。”学界的一种声音认为,“聪明人通常很丑”的说法已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