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在我家一连住了一个星期,怎么催都不回去。与此同时,由于她的不辞而别,她所在的学校找她找翻了天,这是我接到她爸爸的电话后才得知的。那天中午我们正吃饭,一位自称是小草父亲的男人打来电话询问小草是不是在我家,他是从小草同学那里知道我电话的,他说小草的妈妈整天在家以泪洗面。我正要让小草接电话,一旁的她眼疾手快,将半块馒头塞到我嘴里,又强行挂掉了电话。我对她说:“小草,你这样不懂事,你家里人会很着急的。”我一边攥着她的两只手,一边又拨回了电话,告诉她爸爸小草就在我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我们正准备把孩子做掉。说完这话,我就感到后悔,她爸爸不误会我才怪呢。我把话筒递给小草,她还是不接,又按掉了电话。
我带小草到一家医院咨询,医生说月份已很大了,需要做引产手术。我劝她做手术前先跟家里人说一声,并为她拨通了电话。这一次小草乖乖地接过来,看他们终于通上了话,我走远回避着。
近一个小时后,小草才结束通话,她走过来对我说:“我爸马上开车从县里赶来,他约你到花园饭店见面。”她的话又让我吃惊不小。我从来没问过她家的情况,没想到她爸爸竟是一位做建筑工程的百万富翁。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想到小草终于和家人见面,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到了花园饭店,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小草老远就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小草曾经告诉过我,打小爸爸就很溺爱她,特别是娶了后妈以后,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席间,当小草爸爸知道女儿肚里的孩子跟我没关系后,感激地拍拍我的肩说:“你知道吗,一开始我还担心你要绑架我女儿呢。”丰盛的午宴过后,小草不舍地坐着她爸爸的轿车走了。
D、一场关于婚姻的谈判
一个星期后,小草打来电话:“吴哥,我现在好想你。孩子已做掉了,但他们都劝我不要再跟你来往了。”小草说,“我已经告诉他们了,如果再逼我,我就死给他们看。爸爸拿我没办法,他让我告诉你,有空到我们家来一趟,有事要和你商量。”
几天后,我考虑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买了点礼物,忐忑不安地来到小草家那幢气派的小洋楼。小草父母离婚后,她的生母住一套房子,她爸爸和后妈住一套房子。那次我去的是她爸爸的家。一进门,一位比我还年轻的漂亮女子把我带到客厅,我想这就是小草的后妈吧。小草坐在她爸爸的身后俏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只有在她爸爸面前,我才感觉到她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孩子。
她爸爸客气的态度中透着些威严,他说,他前几天向我家所在地的派出所调查过我,没有发现有不良行径。他说:“我们都劝她把你当哥看,她就是不愿意,自小我就没难为过她,我现在给你提三个要求,你考虑一下,行不行。第一,拿5万元来和我女儿订亲。这钱不算高,再少了,我们家也没面子。第二,你可以先跟我出去做生意,过几年再来娶我闺女。第三,你们订婚后,如果我闺女有一点不如意,我不能饶了你。”看着一旁小草期待的眼神,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能做的,只有唯命是从。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反正,从中秋的那晚起,我就有点离不开她了。
E、伤心的感觉,让我无法呼吸
说起5万元订婚费,我家人都说这恐怕是个骗局,弄不好人财两空。只有我心里清楚小草家是看不上这一点钱的。我心里憋屈地说不出来,我一气之下,拿剃须刀割开了手腕,看着殷红的鲜血流出来,我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这是干什么呢?如果小草是真心爱我的话,至少我们还应该再见一次面,把事情说清楚,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想到这里,我胡乱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坐车往小草家赶去。
见到小草伤心地在我怀里哭,我说:“要不,我们分开吧,你就把我当哥哥看,和我在一起,你太受委屈了。”小草什么也没说,嘤嘤地哭了好半天,才缓缓抬头对我说:“我会永远地爱你,再过两年我到婚龄了就嫁给你。”
小草毕竟还是个孩子,天长地久的誓言对她来说,也许只是随口而出。或许是因为我没能拿出订婚费,或许是她家人的阻挠,我和小草的关系渐渐疏远,我们间的电话越来越少。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改变一切。算起来,我们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面了。一天,我拨通她家电话,她爸爸告诉我已把小草送到南京。
读书了。他说:“小伙子,既然小草想通了,你就不要再找她了,她毕竟比你小这么多。你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木然地说:“您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找她了,大叔,谢谢你的好意,再见。”挂断电话时,我已是泪流满面。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感情里,我彻底地迷失了。
平淡的生活中偶尔也会遭遇“突如其来”的激情,这种“突如其来”,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缘分。但生活中的变数太大,就像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样,虽然有时我们会感到无奈,甚至是伤害,但,这就是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