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敬骅”轻装出现在摄影棚前的曾敬骅,给笔者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亲和力十足的邻家大男孩。腼腆的笑容与青涩的应答,让人很难想像眼前这位22岁的年轻演员,在演艺生涯的第一部作品《返校》,就获得了金马奖最佳新人演员提名的肯定。
透过表演,体验完全不同的人生
在准备采访时,曾敬骅起身让出已经坐定的位子,另外搬了一张凳子来坐“这样你录音比较方便啦。”双脚抵着有点不稳的高脚凳,曾敬骅喝了口水后示意可以开始受访。如此善解人意的举动,让人不禁联想到他在《做工的人》中所饰演的铁工之子“小杰”,也是这样一位低调的小暖男。谈起这个角色,曾敬骅不禁咧嘴一笑“这个角色的家庭背景跟我很像,那些家人们有趣的互动或是争吵之类的,其实也曾经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我习惯让角色一点一点的进入我的生活中,尝试在平常的日常里做一些角色会去做的事情。”在剧中穿上高中制服的曾敬骅,在戏外虽然已届大四,但自认生活模式与高中时期相去不远。为了能够更快进入这个角色,除了拿起久违的参考书外,他也曾特意绕去工地附近感受一下现场氛围。“我不会特意去模拟这个角色在某些情境下的行为,这样反而会让表演当下的反应太过刻意。我会想接触那些与角色相似的人物,或是从与导演的对谈中让自己去感受、自然的进入角色的状态。”
《阿甘正传》中曾有这么一句:“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将会尝到什么口味。” 攻读电影与电视学系的曾敬骅,其实从未想过自己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的热爱表演。“当初是想要自己写剧本拍片,在接触了学校的导演编剧课后,发现到身为导演,除了幕后工作外,其实也需要非常了解表演这一块,所以也勾起了我对表演的兴趣。”为了钻研演技,在高雄就学的曾敬骅透露自己经常利用假日时间北上,特地学习表演课程。“在学习表演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可以体会各种类型角色们的生活,体验到完全不同于自己的人生经历。”
“无论是幕前或是幕后,我觉得其实从创作的层面上来说是一样的。”在拍摄时,除了自身的表演外,曾敬骅表示自己也会特别在意其他剧组人员的动态。“比方说今天穿的服装,或是拍摄时的打的灯光、使用的镜头角度,去了解导演、摄影师他们选择这样拍的原因。所有人都是为了让角色能够有最好的呈现,而表演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侃侃而谈的曾敬骅,认为演员也是整个团队中的一份子,因此不会把自己局限在表演上。“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可能会选择回到幕后,但是现阶段的我只想要专注在表演上。”
初生之犊,每一步都是自我挑战
谈到在《做工的人》中与李铭顺、曾珮瑜、柯叔元等一众资深演员同台飙戏,曾敬骅笑说比起《返校》,确实有感觉到更多的压力。“有一场与铭顺哥、珮瑜姊三个人一起,是剧中小杰对到发票大奖,跟饰演爸妈的他们一起激动庆祝的一场戏。他们两位在一瞬间把那个喜悦、兴奋的情感爆发出来、抱住我狂亲,让我突然吓了一跳,大概过了一秒后才跟着他们一起狂欢。”动画片《脑筋急转弯》中,主角莱莉的情绪可以由大脑的控制台“一键操控”,而演员则是必须主动控制这些情绪按钮。
“因为自己真的是蛮菜的,所以花了很多时间在与自己沟通,去克服内心的紧张感,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自认是表演菜鸟的曾敬骅,曾因担心自己演出效果不佳拖累团队,因此在拍摄前常常想太多,反而在开拍时绑手绑脚无法抓到感觉。“后来就会发现,其实表演没有对或错,心境上的放松才能更加投入角色,才能与他们的角色产生互动。”
为了帮助自己找到拍摄的感觉,曾敬骅也提到前辈们会特地在片场协助自己放松。“他们都很了解刚出道的新人在想什么,所以也不会给很多建议或提醒,反而是会跟我分享自己出道时的经验,在互动中给予我很多帮助。比方说铭顺哥会来找我开玩笑,笑着笑着就让我把压力笑掉了,在表演时就会比较顺、不那么紧张。”
相比在《返校》中魏仲庭对学姊方芮欣似有若无的单相思,在《做工的人》中曾敬骅首次挑战感情戏路,与对手演员项婕如共谱青春酸涩的暧昧情愫。然而面对年纪相仿的项婕如,一向慢热的曾敬骅表示两人是藉由在戏外一起“玩手游”来化解尴尬。“她看到我在玩,所以就一起加入,变得有共同话题后也会开始聊天,关注对方的社群动态。”
“因为是第一次拍摄感情戏,所以每一次拍摄前都还是会很害羞。”回想起在片场的工作点滴,曾敬骅特别提到导演郑芬芬“很有一套”,每每都能化解自己的紧张感。“一边拍摄的同时,其实我也是一边在学习。”
一个角色的成功,不只依靠演员的功劳
《返校》在2019年上映后不只掀起了一股观影热潮,更一举入围了56届金马奖最多的12项提名,而曾敬骅的名字也被列在入围名单之中。
“这个成就是从试镜到拍摄到后制,透过很多工作人员与对手演员们的共同努力才获得的,所以我不会把它归功于我自己,而是要感谢所有人。”投入演艺生涯的第一步作品就获得如此肯定,却也是给了曾敬骅一个检视自己不足的机会。“这让我意识到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算是给自己一个目标跟冲劲去努力。” 谦虚的他挠了挠头,在稚嫩笑容下,隐含着一颗超龄成熟的心。
不论在家庭、学校、职场上,我们都需要在不同的场合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身兼学生、演员双重身分的曾敬骅,为此需要经常南北奔波,在漫长的路程中,与亲朋好友通话成了他调适心情的“例行公事”。“表演课老师曾经告诉我,一个演员需要懂得切换自己在工作与生活的模式。所以下了戏,我不会特别去想太多,反而是尽可能把自己手边的事情、学校作业赶快完成,不要浪费任何时间。”
从学生踏入演艺事业后瞬间爆红,曾敬骅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任何改变“最大的改变应该就是多了很多亲朋好友的关心吧!”享受工作、尽力学习,选择了演员这条路的曾敬骅,不希望给自己设限“就算是类似的角色,我也愿意再次去尝试,毕竟心境的不同,或许能让我能给出完全不一样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