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之母杨氏(579-670),号太贞夫人,出身于关陇望族,系隋朝宰相杨达之女。她是在武士彟的原配夫人去世后,由李渊作主、桂阳公主(杨氏的堂嫂)撮合,以近40多岁的年龄嫁到武家的,生有三女,长女嫁给了贺兰越石,三女嫁给了郭姓,次女就是武则天。母以女贵,杨氏生前先后被封为代国、荣国、郑国夫人等,享尽荣华富贵。咸亨元年八月二日,崩于九成宫之山第,春秋九十有二。
杨牡丹随着女儿武则天地位的不断提高,生活待遇也越来越高,而且,她似乎也非常有权势,虽然没有见到明确记载她弄权的具体事例,但是,从贺兰敏之的事件,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贺兰敏之(?-671年),字常住。父亲为贺兰安石,母亲武顺。唐高宗皇后武则天的外甥。其姐妹贺兰氏被唐高宗李治所宠幸。关于贺兰敏之之死,历史资料有不同说法。
《旧唐书》五十八《武士彟传》及同书一八三《外戚传·武承嗣传》条云:“敏之韶秀自喜,蒸于荣国,挟所爱,佻横多过失。”
唐书无详传。根据墓志以及其他史传的材料,可知贺兰敏之字常住,河南洛阳人,其先祖在后魏、隋均居高官。父贺兰安石,袭爵应山县开国男,赠卫尉卿、户部尚书、驸马都尉、韩国公。其母是杨牡丹的长女、武则天的亲姐姐,生有一男一女,男即贺兰敏之,女即前文提到的魏国夫人。安石病故,其妻年轻守寡。因妹妹武则天当了皇后,她住在宫中,与高宗来往甚密,被封为郑国夫人。有的说其夫是贺兰越石,妻封为郑国夫人(一说为韩国夫人)。号称是武则天二儿子的李贤实际上是武则天姐姐的儿子,为了遮丑,才假托是武则天生育的。
武则天可能是为了给母亲解除寂寞,就把姐姐的儿子——贺兰敏之也接到宫中来,陪伴母亲杨牡丹,同时,也让贺兰敏之改为武姓,承嗣父亲宗族。此时的杨牡丹的封号是荣国夫人,年近八十。她和漂亮的外孙一起居住,后来就发生了乱伦的苟且之事。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有感情而生发的性行为,只是男女之间的快感特别是终日闲着无事的荣国夫人的需要。为此,她对贺兰敏之倍加宠爱。贺兰敏之依仗杨牡丹对他的宠爱,佻横不法,过失不断。见于史书记载的主要有四件:
《新唐书》卷二0六《外戚传·武士彟》:
“后(武则天)取贺兰敏之为士彟后,赐氏武。袭封。敏之韶秀自喜,蒸于荣国,挟所爱,佻横多过失。荣国卒,后出珍币,建佛庐徼福,敏之于匿自用。司卫少卿杨思俭女选为太子妃,告婚期矣,敏之闻其美,强私焉。杨丧未毕,褫衰粗,奏音乐。太平公主往来外家,宫人从者悉逼乱之。后叠数怒,至此暴其恶,流雷州,表复故姓,道中自经死。”
第一件,在杨牡丹死后,武则天出资准备为母亲建一个佛堂,事情交给贺兰敏之办,贺兰敏之没有把这些钱用于建佛堂,而是自己挥霍了。
第二件,有一贵族杨姓女子生的非常漂亮,已经预备选为太子妃,并且准备大婚了。贺兰敏之听说后,竟然窜到杨家,将即将大婚的女孩子给强奸了。
第三件,当杨牡丹去世后,贺兰敏之应该在整个治丧期间披麻戴孝,可是,他还没有等办完丧事就把丧服脱掉,甚至演奏音乐娱乐起来。
第四件,就是当时杨牡丹的外孙女太平公主经常来看望外婆,跟从太平公主的婢女中有漂亮的,他就逼奸。
《全唐文》卷二三九《贺兰敏之》条仅71字,云:“敏之,武后姊韩国夫人子也。武后既诛惟良、怀运,乃以敏之为其父武士彟之嗣,累拜左侍极兰台太史,袭周国公。改姓武氏。敏之挟爱佻横,多过失,后暴其恶,流雷州,中道以马缰自缢死。”
《全唐文》收入的都是当时人写的文章,和《新唐书》对照,是一致的。那么贺兰敏之之所以有这些变态的恶行,就是因为杨牡丹的宠爱以及年纪轻轻非要和垂老将死的老太太发生性关系所致。
有人认为从年龄上看,两人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年龄根本不是问题,看后来武则天和二张的关系也是如此。当时,张宗昌、张易之兄弟也是二十岁左右,武则天也是八十多了,一样的倍受宠爱,乃至朝政都交给了两人。关于贺兰敏之“蒸”于荣国夫人的事情,武则天并没有将其算作过失。而依仗杨牡丹权势,干的那些过格的事,才是导致武则天置他于死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