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第一高人詹甘露身高1.96米 十年光脚丫买不到鞋
“爷爷,爷爷,你为什么这么高?”年幼的孙儿抱住詹甘露的小腿,又一次问起了他的身高。
詹甘露儿时玩伴身高1.68米
58岁的詹甘露还是不知该如何作答。18岁那年,詹甘露就已身高2米有余,成为安溪祥华美仑村第一高人。如今年纪大了有点“缩水”,但也有1.96米高。40年来,这样的身高带给他的不仅是羡慕的目光,更多的是不便与困扰。
百分百的回头率
又是一天赶集的好日子,20岁出头的詹甘露一大早就醒来了,他套上那身订做的巨型服装,连鞋都没穿,速速喝了碗米汤,便跟着小伙伴们去赶集了。
那还是上世纪70年代的事儿,由于物资匮乏、交通不便,赶集便成了当时的一大乐事。只是集市上人山人海,摆摊卖的东西不是在地上就是在架子上,若无法挤到最前排,看到的只能是一个个的人头甚至背影。有人调侃“每一场赶集,就是去看一场人海。”
好在,詹甘露高出常人大半截,走在人群中永远是最突出的“巨人”,视线被挡这样的苦恼他从未有过。集市上,詹甘露悠闲漫步,左顾右盼,俯视一切,一颗颗毛茸茸的脑袋、一摊摊急于出售的物品。
“个儿高就是好,什么都看得到,逛集市我们最爱带着他,就像带了个放在高空的望远镜。”好友詹某说。
詹甘露去赶集,赶集的人却都在看他。“快看快看,这个男孩好高呀。”“天,安溪怎有这么高的人,我们上前去看看。”詹甘露回忆,年轻时每次赶集时自己就像国际巨星,总能引起一阵轰动,而且回头率特别高,有些人甚至会凑到跟前去看自己。外出时,詹甘露偶尔还能遇到几个拿着相机想要与他合影留念的“巨人粉”。
“有点太高了,大家都觉得稀奇。年少时,我也曾以拥有这样的身高为豪,看到大家因为我这么开心,我也挺高兴的。”詹甘露说。
大块头有大食量
因体型庞大,村里人称詹甘露“大块头”。大块头不是猛兽,在村里很受欢迎。据村里一个老人回忆,青少年时代詹甘露是个腼腆的小伙子,为人勤快,干活儿有力,常人只能挑起200斤重的稻谷,他却可以挑起接近300斤重的稻谷,而且一走就是好几公里。
在那个靠蛮力干活的年代,这样的大力士一个顶俩,颇得人心。詹甘露介绍,成年后,由于个子太高,自己极少出门,但凡一出门,村里的老人看到自己便会伸手招呼自己到他们家坐一坐,拉拉家常。
长得快、长得高意味着吃得多。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詹甘露九岁就开始下田干农活、赚工分。当时,他们一家六口人每吨只吃十小两(十小两约等于6两)的大米,而这些大米他一个人都不够吃。一位青壮年时曾跟詹甘露一起在茶厂当搬运工的村民介绍,午餐时厂里给每个工人准备一斤的米,常人吃到撑,詹甘露却还不够吃,他时常会匀一点给詹甘露吃。
在家务农赚工分时,马上又要下田干活了,可是才吃了一两的米,这么大一个人,那么点米怎么能吃得饱?没有办法,詹甘露只好再喝两大碗白开水,以此填饱肚子。
“吃不饱。”回忆往昔,这三个字竟是巨人最深的印象。
詹甘露穿着55码的鞋
整整十年光脚丫
个子高,脚自然也大。孩提时的詹甘露穿上了父辈的鞋子,十七八岁开始,商店里再也买不到他的脚塞得进去的鞋子,甚至连袜子都买不到。
“光脚,不管春夏秋冬。冻也没办法,没有鞋子穿,没得选择。”光脚的生活持续了整整十年。二十八岁那年,詹甘露到厦门打工,经朋友介绍,厦门一家鞋厂为他订制了一批巨人鞋,长55码,宽13.5厘米。那年冬天,詹甘露终于不用光脚了。“虽然没有袜子穿,有了鞋子双脚暖多了。”
如今,詹甘露的家中堆放着十几双的拖鞋、皮鞋,这些鞋子大多破烂不堪,但他还是舍不得扔掉。“偶尔还能拿出来再穿一穿,要都扔了,我就没鞋穿了。”詹甘露介绍,这些鞋子是十几年前,他在福州新华都当保安队长时,公司的一位主管帮他到鞋厂订制的,辞职回家前,他一口气订制了近二十双,一直穿到现在。眼看着,这些鞋子都要穿烂了,詹甘露有点着急。
“亲朋好友到处帮我找鞋子,他们买回来的鞋子没有一双我能穿的,大部分连长度都不够,少有一两双长度够了,宽度又不够。”詹甘露叹气。脚上这双皮鞋马上就要穿烂了,已经58岁的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光着脚风里来雨里去的小年轻。
“老了,怕冷。” 跑遍多省讨老婆
22岁那年,詹甘露结婚了。妻子身高1.7米,是隔壁几个村子里难得的“高个女”。婚后,他们生了一对女儿,不久两人离异。当时,有不少亲朋打算再给詹甘露介绍对象,或因其身高太高吓坏女方,或因他不满女方太矮,最终都没能结成良缘。
可是,三十岁出头的青年,怎么可以就没了妻子?于是,詹甘露开始了漫长的寻妻路,广东、广西、重庆、四川、湖南、湖北……就如年少时赶集一般,詹甘露所到之处必定引来一阵轰动,大家个个都爱跑到他跟前看看他,其中也有不少女的,只是这样的身高吸引了很多目光,却始终没有为他赢得芳心。
“太高了,估计也把女的给吓跑了。”跑了那么多个地方,詹甘露始终没有找到身高合适的妻子,最终一个人回来了。
由于家境贫寒,詹甘露上完一年级就跟着大人种田赚工分,而且老家地处偏僻山区,交通闭塞,平日里詹甘露极少出门,即便现在也是如此。
为什么这么高?詹甘露问过自己。他的大哥身高1.6米、小弟身高1.7米,父辈中虽有人身高1.8米,却没有一个像他这么高的。
“这么高,没用,还麻烦。衣服、鞋子、床都要订制,而且连老婆也不好讨。”
5月20日下午,一间破旧的老房子里,詹甘露倚靠在墙角,擦了根火柴,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