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有个好听的名字:文逸。嫂子不是自家亲嫂子,是铁哥们志涛的妻。我习惯这样叫她,公司的男男女女也跟着我叫。
嫂子是个大美人,女人该有的东西她都有,长相、身材没人敢说她个不字;车子、房子也不是一般的好。一点瑕疵是,她太冷,是个冷美人。当初她疯狂地爱上志涛,不惜掷巨资办了这家公司,让他当老总,终于留住了她的“意中人”。
志涛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现在还共同经菅公司。在远离故土的这个冷酷城市里,虽然有嫂子提供的注册资金和周转金,我们还得携手并肩,艰难拼搏,否则也坐吃山空,等着垮台了事。
志涛豁出死劲,为公司的发展呕心沥血;而他对我的照顾,也让我心存感激。为了我,他说服嫂子让我当副总;为了我,他还收买会计瞒着嫂子,冲了我因疏忽而丢失的20万元现金。
但志涛生活中也有不堪的一面,他嗜好女色,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公司有钱之后他更加有恃无恐。我曾劝过他,可根本不收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变成“双面胶”:一方面阻止他出轨过度,一方面又得为他打掩护,帮他在嫂子面前说谎。
记不清多少次了,他在与女人胡搞,我却要接嫂子的电话。骗说他喝醉了,或者上洗手间了,今天编这个理由,明天找那个借口。然后,还要在昏暗的街灯下把他送回家。
我知道嫂子不是愚钝的女人。以往,她偶尔莅临公司“视察”,那线条凌厉的嘴角一上扬,大伙马上噤若寒蝉;而她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又是那样犀利。久而久之,志涛好色的马脚是要暴露的。
就在我寻思以后如何应对嫂子的时候,嫂子找上门来了。那天夜里,门铃声大作,我睡眼惺松瞄了一下猫眼,不禁吓了一跳:是嫂子。半夜三更的,肯定是志涛出事了。
我忙不迭地开门,嫂子穿着一件过膝风衣,脸上堆着一丝冷冷的坏笑。
我预感大事不妙,急忙把她让进屋里。我想去穿上外衣,但被嫂子拉住了。她问我意外吗?又说今晚没给你打电话奇怪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志涛喜欢女人那档事,你以为能瞒住我吗?你这样为他当挡箭牌,不觉得可笑吗?
她咄咄逼人,我一脸尴尬。除了小心地陪笑外,我半句话都说不利索。嫂子话锋一转,说:“算了,你这个人不地道,经常帮我老公,为什么从来没想到帮帮我?”“只要我能做到,嫂子尽管吩咐。”嫂子走近我,“帮我把风衣脱了吧。”
我伸出手解开她的第一粒纽扣,便触电似地停住了。
原来,她只是“中空装”,除了风衣,里面一丝不挂。就在我往后退的时候,嫂子已把我逼至墙角、扑倒在沙发上。
嫂子那丰满的胴体充满饥谒,摘下冷面具的她,那种本能的疯狂无以抵挡。我被她压在胯下,动弹不得,很快地,也从茫然惶恐中挣脱出来。嫂子匍伏在我身上,她蠕动、扭身、蛰伏,不一会儿,就把我带到极乐的顶峰。
在沙发上蜷缩一会后,我说嫂子你害我对不起朋友了,嫂子说狗屁,朋友就是合伙欺骗背叛妻子的吗?我登时失语。过了一会我问:你们到底怎么啦?嫂子说你别明知故问。我说当初是你拼命爱上他的,嫂子沉吟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爱情这东西,真的不能太刻意。
不能太刻意是什么意思?直到嫂子从卫生间里出来、穿上风衣大大方方离去,我都没有从她的这句话的迷境中走出来。
也许,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单方的狂热也可能为悲剧埋下伏笔;也许,嫂子的性格决定了她对做过的事不认输不后悔,而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也许她在不后悔的背后,要选择初一十五各自做;也许……
情欲跌宕中的那么多也许,伶牙俐齿的情感专家都无法说清,何况是我!有一点让我彻夜难眠岌岌不安的是:从嫂子走出我门口的那一刻起,志涛与嫂子的关系、我与志涛的关系、公司及我们的前途,将从此面临严峻的考验,面临不可预料的变数!何去何从,这抉择的千斤重担,就这么突然地、毫不留情地落在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