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不该有的激情
然而,该来的一切总会来。
今年春节后的一天晚上,秋山约我吃饭。那天,他的心情很不好,给我讲了很多事。原来,他在事业上遇到了很大的挫折,这次本来有机会可以升迁的,却受到了排挤。他已经快50岁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说到伤心处,秋山竟然垂下头,压抑地抽泣起来。我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被生活压迫得如此狼狈的男人,他头顶上的几根白发,刺得我、眼睛生疼,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样地痛,竟也落下泪来。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他那双颤抖的大手。
那晚,我们都没有回家,而是一起走进了一家宾馆。
第二天早上,我凝视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才发现我竟如此地爱他。那种爱,在我体内汹涌澎湃,销魂蚀骨。也许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爱上了他,而爱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泛滥成灾。
然而,从他睁开眼睛看我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就一直躲闪着。当我柔情蜜意地抱住他时,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敏感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啊?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你快上班去吧!但是我一点上班的兴致都没有,只想和他在一起。他急急地催我起来,一出宾馆大门,他便躲闪着,将我送进一辆出租车,然后自己匆匆打车走了。
一整天,我都很兴奋。我总是想给他打电话,想听见他的声音,但又怕太张扬,让别人知道。最后我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电话那边,他显得非常繁忙,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挂机。
那之后,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秋山在躲我,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在接我电话时惊惶失措,而且这种惊恐与日俱增。
渐渐地,他开始像祥林嫂一样,对我大吐苦水。什么工作不得志啊,什么儿子不听话啊,什么老婆不理解啊。他说他儿子现在读高中,但是很不争气,总是打架闹事。他还反反复复地说,他没有教育好儿子,他得为儿子安排好后路。
听了这些话,我一方面觉得心疼,另一方面又觉得气愤。我想,你到底怕什么呢?我说过让你负责任了吗?你至于怕成这样吗?既然你怕成这样,那我们这段感情又算什么?
有一天,我实在气不过,就故意逼问他,我俩的事情到底怎么解决?他反问,你说怎么解决呢?你会离婚吗?我赌气说,只要你敢娶,我就敢离!他的语气明显滞了一下,说,如果在十年前,我也许会有这样的决心,但现在,我真的没有了从头再来的勇气。而且,如果你跟了我,我不能保证你的幸福,那是我对你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