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估计趁着酒劲儿,长了胆子,一改往日的温和,居然动手来抢女孩子的手机,说:来嘛,交个朋友没什么啦,把你的号码给我好了,我有礼物送你啦。那女子一下子花容失色,干脆起身穿上外套离开,但又被老刘抓住了袖子。她只能求救般地看着我,我当然不能不管,上去一边把老板的手拿开,一边说:“刘总,算了,算了,算了,还是让她走吧。”
老男人可能也觉得无趣了,松手之后,使劲“哼”了一声便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美女对我说了声“谢谢”,之后向门口走去,那曼妙的身姿呀!迟疑了一秒,我便抓了我的外套追出去,拉着美女的胳膊说:“等等我。”“怎么?”她问。
我说:“我家不太远,如果你现在没地方去,可以去我那儿!”她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我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出危险。”“谢谢啊!”她还在走她的路,而那时候我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我说:“你能给我留个电话吗?”
她显然误会了,说:“你不至于这么帮他吧。”“不是呀,是我想要,我,我喜欢你。”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可真有趣”。现在想起来后悔莫及,我当时站在这诱惑的街上,到处是迷离的彩灯,我后悔我喝了酒,而她却那么美,就在那时,我一下子搂住她,狠狠地把嘴放在了她的嘴上。结果,我很快就被推开了,她骂了声“有毛病”就决然离去。我则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叹气。
如果不是在夜里,在这里遇见她,该不会是这种局面吧,我想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在一个人人想来寻欢解闷的地方邂逅一位可爱的姑娘,如同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见到了对的人,结局只能是不了了之。
爱琴海酒吧里没有爱情
懒洋洋的葡萄酒沉浸在浓浓的夜色里,爱琴海酒吧那排整齐而又灰暗的街灯默立无语。透过粼波微动的海面倒映出那孤单的月光,昏暗泛黄的光泽显得有些浑浊。我在透明的杯子里微眯着双眼,朦朦胧胧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想立刻睡去。
酒在胃里泛着泡沫来回地翻腾着,似乎有种猝醉感让我头痛欲裂。拉开靠窗的帘子,让秋末冬初的风吹了进来,感觉瑟瑟舒爽又有点儿冷,毕竟已经进入冬天了。
“先生,需要帮忙吗?”开始我还以为是服务员,但是顺着声音,我看到在临窗的斜对面有一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顶多二十几岁的样子,手里不停地玩转着酒杯。我醉眼朦胧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烫着小卷发,白净的肌肤,加上流线型的身材,配着一套黑色袭人的吊带晚礼服,里面穿件小低胸衫或柔柔的米黄色三角背心,更衬托出她的性感和妩媚。一个粉粉嫩嫩的绝美佳人,就这样要命的瞬间吸引了我,甚至有种想毁灭她的冲动……
“谢——谢!”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居然觉得自己那么白痴,又有点语无伦次,我便欠起身来走了过去:“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到你这边来坐!”
她没再吱声,微笑着,就算是默许了。酒吧里的舞台光影绚丽,伴着美国经典怀旧歌曲《交换舞伴》的音乐,我们开始翩翩起舞。我仿佛忘却了音乐的存在,搂着她纤细的小腰肢,淹没在她的唇边,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感觉着柔情万千,神魂飘逸。
这瞬间的幸福感与困惑让我想起了远在美国的她,我也是坐在了靠酒吧台斜对的那个角落里,那个位置是我最喜欢的,安静。只是现在地点不同,那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风情酒吧。因为那时她的出现给身在异国他乡的我解了好多闷,舒散了好多心情,顷刻间也曾神魂颠倒,差点误了生意上的大事。
“你在想什么?”眼前的这位女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没……没有想什么。”我支支吾吾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来应付她。
看着旋转的舞台光影交错,人群如鬼魅万般不舍的样子,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累是什么滋味。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场地忘却了白昼的存在,把所有的繁忙都抛在了脑后,戴着虚伪的面具来这里或消遣或寻欢作乐。
只是在这种境况与她相遇,让我有一种内心矛盾的挣扎和无法说出的抑郁。她夺目争艳的浓妆,茉莉花香的清雅,性感华丽的晚礼服,遮挡不住她内心的苍白和空虚。我使出浑身解数只为换回一点生活的安定是多么的荒谬,我怎么能在这种场合爱上这样的女子呢?
短暂时间里经受不住什么爱情的诱惑是多么的悲哀。我心中的爱应该是那种能够披荆斩棘,如磐石般坚强,如地老天荒般长久,如“惊天地,泣鬼神”般忠贞!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也只有逢场作戏的份罢了!我内心不断地徘徊着告诫自己要学会冷静。
一曲终尽,形形色色的女人多么像粉面浓妆的舞伎,只是没有了伎艺,拂去我心头的困惑,让我心旌摇荡,又仿佛忘记了浪漫的存在。如果邂逅是一种浪漫,我宁可放弃真实,选择这种缥缈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