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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大学生教师,弃工作进深山放牛

来源:好男人网2012-06-07 10:02作者:林夕慕雨

90后大学生教师

  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斜洒山坡。在大别山的怀抱里,一群黄牛悠然信步,享受着满山的绿草。一头调皮的小牛,正往母牛怀里拱。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斯文小伙,顶着草帽,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膝盖上搁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目不转睛,手指不时地滑动。如果不是看到他黝黑的双臂、长满老茧的双手,谁又会把他和“牛倌”联系起来?

  他叫贺根,1990年10月生。就在半年前,还未毕业的他已被武汉一所高校破格留校任教。然而,大学期间就不走“寻常路”的他,在老师和同学的惊呼声中,回到罗田白莲河乡覆钟地村的老家,在山沟里专门养起了黄牛,随后带领养牛户成立了合作社,当上了“牛老大”。

  “小贺老师”怎么啦

  “90后”的贺根,下个月就将从武汉软件工程职业学院机械制造工程系大专毕业。去年6月,还在读大二的贺根,在学校的数控铣床技能竞赛中夺得亚军。干过班长、学生会副主席,又刚刚入党的贺根,很快通过了学校的层层挑选,破格成为了该校的外聘教师。还没毕业就当上了大学教师,给同龄人讲课,贺根很快成为同学们羡慕的对象。

  然而,去年10月份的教学任务刚结束,“小贺老师”便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要回老家创业,养黄牛!这个消息很快在学校里炸开了锅。“以贺根的专业技能,在武汉找个月薪不菲的工作并不困难,何况现在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学教师,回去养黄牛不是脑子短路了么?”一位要好的同学这样评价贺根。

  但这就是贺根,从进入大学的那一刻起,他就生活在众人别样的眼光中。

  贺根说,自己成绩并不好,进入大学前一直很自卑,家境尚可的他,一度靠穿名牌服装,以获得自我的认同感。直到进入大学,大家重新回到同一个起跑线上,他开始了真正的发力。因为点子多,善于沟通,贺根当上了班长、学生会副主席;专业学习上,他也不敢放松,在学校第五届学生技能比赛中,他获得了数控铣床项目的第二名。

  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贺根初入“商海”的试水。他发现,每到节假日,学校里有不少罗田、浠水、麻城等黄冈籍的学生,回家都要到城区客运站乘长途车,并不方便。于是,贺根便联系黄冈的一些客车老板,将车开到位于东湖高新区的学校,让同学们“包车”回家,自己则做起了中间人,赚取票面上的一点差价,一年下来,竟赚了一万多元,一下子解决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此外,贺根还在阿里巴巴注册,当起了“板栗大王”。他先将罗田当地的板栗经销商,都变成自己的“货源”,随后在网上发布信息,吸引外地客户。一年下来,他竟然销售了上百吨板栗,虽然获利不多,但贺根却收获了更强大的自信心。

  贺父“天都要塌下来了”

  扔下教鞭,牵起牛绳。贺根面容坚定,潇洒地转身而去。“回乡创业养黄牛,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贺根说,刚被聘为教师时,一次他与老乡聊起回乡创业,对方说罗田太穷,资源有限,没有发展空间,这让贺根很不服气,“发挥出罗田的优势,找准路子,照样能致富,华西村最初也没有什么资源嘛。”

  贺根说,他小时候放过黄牛,那时候村里总共有几十头黄牛。过了这么多年,黄牛的数量基本没什么变化。他还发现,村里的山坡和小河边,有大量的牧草资源,非常适合养牛。而黄牛易于养殖,疫病风险小,黄牛肉比较“值钱”,市场空间也还很大。于是,他便下定决心,回到老家,大规模养殖黄牛。

  然而,当听到唯一的宝贝儿子要回家养黄牛后,贺根的父亲贺国刚第一反应却是:“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把我的脸都丢光了!”这个好面子的男人对着儿子吼道:“我和你妈让你上大学,就是不想让你回来放牛,而是让你在城里出人头地,过更好的生活。”

  时间不等人,贺根只有从侧面突破。他找到父亲养黄牛的好友,请他帮忙做贺国刚的工作。“姚叔叔他们也搞黄牛养殖,牛养得不多,一年也能赚个三四万。”看到儿子这么坚持,同时好友也在劝说,贺国刚尽管心里依然打着鼓,但还是接受了儿子当牛倌的决定。

  见母亲仍有疑虑,贺根让支持他的女朋友给母亲打电话。面对未来“儿媳”的劝说,郑水泉反问道:“养牛又累又脏,你愿意来我家吗?”女孩坚定地说:“我愿意!”

  攻下“父母关”后,贺根的养牛事业很快提速。在银行工作过的贺国刚,帮儿子向信用社贷款十万元,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三十万。贺根到临近的英山、麻城、红安买小黄牛。不到一个月,冬暖夏凉的牛舍便盖好了。

  今年1月,年关将近,贺根将只养了两个月的十几头黄牛出售,获利万余元。牛刀小试,初战告捷。

  青山绿水 无关“浪漫”

  虽然有青山绿水,空谷回声,但当牛倌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当我们看到贺根的双手时,还是吃了一惊。两只手上全是老茧,左手的一处老茧又刚被磨破。再看手臂,密密麻麻都是被草割伤的红印,道道清晰。

  自从开始养牛,贺根每天早晨五时半就得起床。“六点钟就得喂牛吃粗饲料,包括稻草、酒糟,酒糟还是从黄石运过来的。”贺根说,他现在一共有110头牛,一年得吃200吨酒糟,全靠他从货车上一铲一铲卸到饲料池中,然后又铲出来,分给每头牛吃。下午和晚上,他还得给牛喂一次水和两顿食。

  最辛苦的是割牛草。贺根隔一天就要去割一次。吃过早饭后,他自己开着小货车到26公里外的县城,到晚上七八时才能回家。“县里没人放牛,但穿过县城的一条河中有很多草,我们就是去那割。”贺根说,一天下来,他和同伴要割两三千斤草。他手上的老茧、水泡和伤口,几乎都是割草割出来的。

  “虽然很苦,但我只要一看到我的牛吃得饱饱的,就觉得特别开心,特别值得。”贺根笑着说。贺根的大部分牛圈养在牛栏中,但还有部分用来育种的牛需要在山上放养。在山上放牛的间隙,贺根会打开笔记本电脑,抽空学习从网上下载的养牛资料,了解最新行情,或者翻看养牛书籍。“这样的放牛娃,我反正从来没见过。有知识,又能吃苦,就冲这点,我相信他能成功。”在贺根家门口,覆钟地村老村支书叶火生竖起了大拇指。

  年轻的“牛老大”

  虽然还未到年关时的“丰收季节”,但对自己养牛的盈利前景,贺根已经心中有数。

  在牛舍,抱着鲜草喂完牛后,贺根自豪地向记者推销道:“这些牛全部是正宗大别山黄牛,优点是肉质细嫩、味道鲜美、皮张致密、营养价值高,是市场上的抢手货。”按照贺根的预计,今年年底,这批牛出栏价值将达到80万元,除去购牛成本、草料、防疫管理、人员工资、水电费外,纯收入不低于15万元。

  贺根养黄牛的理想,绝不是“让自己先富起来”。今年是贺根第一年大规模养牛,他便广泛游说周围的小规模养牛户,扩大规模,成立了“罗田县民生牧业养牛合作社”,带动大家抱团闯市场,一起致富。在今年3月递交的成立合作社申请书中,贺根分析道,养牛户各自为政,存在资金、技术和信息上的不足。如果成立合作社,在购买饲料、小牛和设备时,可以低价团购,节约成本;信息不畅是广大养牛户共同的苦恼,成立合作社后,买卖牛还可以借助网络,实时掌握市场动态;在技术上,也可以推行一套行之有效的规范,互帮互助,提高育牛效率。

  目前,贺根已经“集结”了八个养殖户,共养殖大别山土黄牛600多头,已经初成气候。45岁的余科准,以前在外面打工,做了12年服装,今年也回来跟贺根养牛,现在已经投资20多万,养了30多头牛,并扩建牛舍,计划再养30头。“我是务工的农民,既然像贺根那样高素质的大学生,都能回来养牛,不怕脏,不怕累,那我这样出去打工的农民,更应该有勇气回乡创业。”余科准感慨地说。

  下一步,贺根还想注册属于他们养牛合作社的品牌。他原想注册的商标是“大别山土黄牛”,但昨天他赶去罗田县工商局注册时,却“不幸”地被告知,该商标已经被一个襄阳人“抢注”了。尽管有些沮丧,但他依然笑着说:“不管商标叫什么,最关键的还是先脚踏实地,把牛养好。当然,我也很希望大家能帮我再想一个商标,我在这里感激不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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