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最近一次想起闵杰,是在深夜的时候。
睡到半夜口干舌燥的时候,伸到床头柜的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她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了过来,沉思了两秒钟后才想起来,闵杰已经离开一个多星期了。
或者该说,失踪了一个多星期了。
这样的离家出走闵杰一个月至少上演一两回,每次少到三四天,多到五六天,等到他回来时,照常工作,做饭,打扫卫生,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凌夏从来不过问他去了哪里,跟谁。
他们这样的关系,算不上夫妻,甚至连普通情侣都算不上。但在凌夏的抽屉里,却确确实实放着一本结婚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哦,在网络里,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们的关系,形婚。
闵杰是个gay,凌夏却不是les。
两个人结婚,可是说是各取所需。
闵杰需要一个欺骗父母的借口,凌夏需要的是一段无实的婚姻。
闵杰是有爱人的,凌夏并不是很清楚那是谁,只知道是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典型的高富帅,在她和闵杰注册之前的一个月刚刚和别人举行了婚礼。
凌夏一直觉得报复那个人才是闵杰和自己结婚的目的。
当然,她觉得无所谓。
在和前男友交往了近两年还是没有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前男友就说过,她是个冷血的人,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或许他说的没错,她今年29岁,至今没有尝过小说电视里面说的小兔乱撞是什么滋味,但凌夏更多的是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性冷淡的患者。
坐在床上想了一会以后,凌夏终于决定下床给自己倒一杯水,然而等她打开冰箱才发现,闵杰留在冰箱里面的存货已经被自己吃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一些生肉生菜。
凌夏失望地关上冰箱门,在厨房的柜子深处掏了一包烟,点燃。
闵杰在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让她吸烟,甚至于会把她的烟和打火机统统扔掉,在抗争了几回之后,凌夏决定不再跟他争辩,而是自己将烟藏起来,并且再也不在他面前抽。
其实她并不是个烟鬼,只是在心烦气躁,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止渴充饥的情况下,才会点上一根。
然而还没等到她的烟抽完,紧锁的大门传来“咔擦”的一声响,她还没来得及!将烟灭掉,闵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客厅。
她没有开灯,于是手指尖点点的烟光格外显眼。
“啪”的一下,闵杰将客厅的灯打开。
凌夏如同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一样伸手挡了挡,直到确定能直视了之后才将手放了下来。
她看到闵杰已经将地上一大片的外卖盒子和薯片袋扔进垃圾桶之后,将手伸到了她背后。
凌夏不动声色地将烟攥在手里,脸上笑道,“你回来了啦?这次有点久啊,是不是……”
然而没有等她说完,手里的烟已经被他抢过去,扔进垃圾桶,干净利落。
凌夏气结,“你丫心情不好也别拿我开刷啊,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一个多星期一回来就扔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