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总有一天会平复,但伤疤还是在的。我们的旧伤还没痊愈,现在又添了一道新的。事情过了半年之后,陈丽娟还是会说梦话,搞得我心烦意乱。晚上我们做爱的时候,她就像具死尸一样躺着,任凭我怎么掐她,拧她,咬她,她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总是兴味索然,还没射就不想做了,从她身上下来,一动不动躺着,那时候我们看上去就像两具尸体并排放着,早逝的孩子抽空了我们的生命。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别看我年轻,身体健壮,但经过长期的心里折磨慢慢我发现我勃起有问题了。往常兴奋后能坚持很久很久,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一度兴奋后马上就松垮下来,并很久都不能再次勃起。我以为我那些天太疲劳了,但后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我在卫生间弄了关天也不见往日雄伟的景象。我有些害怕。
得从前每当听到说男人阳痿时我都会付之一笑,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阳痿这样的事,即使有也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因为我的欲望太强烈了。嘿,不可思议吧!为此我偷偷到通县的一家医院求诊。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医生问了我的情况后,肯定地对我说你没问题,是心闹的。
根据医生的建议我有意识进行心理治疗,不再想丽娟以前的事,精神也放松。有一天我趁丽娟上班时把以前的几盘黄色碟片翻出来放,一会儿我那里有了反应,很强烈的反应。天哪,终于找到感觉了。重振雄风的喜悦让我有了马上想做爱的冲动。我马上打了电话给丽娟,让她快回来,家里有重要的事。丽娟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请了假心急火燎地回来。她一回来,我二话没说就把她按在床上,她又打又搡,还说我神经病。我哪管这些,把她衣服脱了,就做她。她躺在床上不再挣扎,一动不动,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我,像没有生命的尸体一样。我刚有的冲动劲一下子全没了,下面软塌下来。我瘫倒在床上。冲动的情欲又变成无名的愤怒。我骂了一句,然后穿上衣服出门了。从那以后我那儿又不听话了。精神放松时会有一些反应,但只要想起丽娟以前的事我就不行。
可当我问她愿不愿意拆散两个家庭和我在一起时,她断然拒绝了。她说她只愿意这样享受性爱的快乐,不愿意重新组织家庭。我问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这样不是挺好吗?可是我是个既有正常情欲又有家庭责任感的人,我不愿意这样子下去。晨晨看出我的心思便再也不跟我来往了,我一下子感到失落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我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家庭中。但我对丽娟的感觉是十分复杂的,交织着情欲和仇恨。1995年底的一个晚上,我状态不错,非常不错。但她在下面毫无反应。我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大吼,你叫啊,你怎么不叫?她用木然的眼神望着我,我抽了她两个耳光,你他妈的叫啊,那时候我差不多就快疯了,她死人一样的表情更是让我歇斯底里,我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拖下来,狠狠地踢了两脚,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顺手拿起一把椅子就朝她扔过去,她额角流血了,伸手摸了一下,看到手上的血迹,她张大嘴巴喘了几口粗气,终于啊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朝她走过去,她尖叫一声,转身跑到墙角,抱着膝盖蹲在那里背对着我,拉长了声音号哭。
那一刻我全身无力,坐在地上,望着她蜷缩的身体。她哭声渐渐小了,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分开凌乱的头发抚摸她的面颊,我的喉咙哽住了,说不出话来,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掉到地上。她突然一把抱住我,痛哭流涕,我也陪着她哭。我想这辈子我从来没流过这么多眼泪,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我对她说我们 离婚吧,她点了点头。
从民政局出来我们还是一块回了家。一进家门我就紧紧抱住她亲吻,差点喘不过气来,我把她抱到床上,温柔地脱去她的外套、胸罩、内裤。历经风雨之后,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美,那一次我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当我进入的时候她叫了一声,没有痛苦的意味,我们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谁都不愿意太早结束,当高潮终于来临的时候我泪流满面。
原来我是正常的,我没有心理问题,我不是变态,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噩梦般的开端,如今这梦结束了,戏散场了,我也该走了。我们抱在一起躺了一个下午,天黑的时候我坐起来说我要走了,她说你去哪里,我说我要去深圳,车票都已经买好了,她说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我说不用了,我什么也不带走。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丽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吧?她说好吧,我告诉你。她停顿了大概一分钟说,那个人是我的继父。我像梦游一样到了深圳,后来进了一家香港公司。其实到了深圳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反思我有些后悔当初对丽娟的暴力。老实说,她不是一个坏女人,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甚至她还是很贤惠的。其实有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是很不错的。我常想起我们在大学时的初恋,那是多么的美好。然而这一切都不复再来。
在深圳我听得最多的歌是卡伦·卡朋特的《昔日重来》,这首歌现在已没人听了。可是我特地找到了她的CD碟,下班了我就会一个人在家听听,这种兴趣一直保持了下来。我说不清是不是在追溯从前,或沉湎于过去的某个美好的时段。因为我不愿意把过去的记忆全部保留下来,毕竟有许多的伤痛在记忆里,揭这样的伤疤是不明智的。
当然我后来也听说了丽娟在离婚4年后结婚了,新丈夫是北京一家公交公司的一个科长,比丽娟还小3岁,人很老实,对丽娟百依百顺,据说他是个王老五,没结过婚。如果这个消息属实,我想对我是个莫大的讽刺。
我不想这些了,在深圳我拼命工作,整整两年一天都没休息过。像我这样的人老板当然欣赏,所以我很快作了主管,然后是部门经理,再然后是董事长助理,现在是副总经理,这段经历没什么特别的,同样的故事到处都有。值得说的东西我已经说完了,都是些偷生者的回忆,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有一天我陪一个朋友到歌厅玩,朋友为我找了一个小姐,小姐长得眉清目秀的,也很温柔,我们喝酒聊天唱歌,打情骂俏,当我们一起依偎着唱歌时,我有了很强烈的感觉。反正那段时候时好时坏,弄得我心情非常糟糕。为此我更加恨我老婆。在我和我妻生活的圈子中,面对着她,我成了一个矛盾的人,既有性心理障碍,却又性压抑,十分痛苦。久而久之,我终于在外有染了。
她叫晨晨,我们是在一个朋友家的小聚中相识的,她还比我大几岁,人很是热情,长得很丰满,皮肤那叫白啊,老实讲非常合我的口味。那天有两个外地朋友过来,大家兴致正浓着,酒喝了不少,跟着话也就多起来。而她只是在一边静静听着,偶尔一笑,笑得很从容和动人,一点不矫情,我发现好像每次我说话时晨晨就盯着我看,似乎眼神也比看别人要
专注些,偶尔我看她一眼,她也不扭头,毫无回避的样子。
于是我开始留意她了,第三天我收到她的寻呼,在电话里她告诉我是向别人要了我的呼机号,老实说,收到她的寻呼我当时真是很开心,见面的时候我尽力保持着适度的礼貌,她说想见我跟我聊聊天,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行,就定了次日下午见面。
我和她这样有分寸地相处着,除了偶尔拥拥抱抱的,没发生别的事情,彼此都懂得克制着什么,又似乎都喜欢这样不温不火的一种感觉,这样相处了好长时间没有被任何人觉察。 有一天晚上吃了饭她说到她家里坐坐,她的丈夫出差了,我便去了。
她是个养尊处优而又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家里布置得脱俗而得体。这一天晚上我们谈得很是投机,后来我们便开始调情,我一下子就有了强烈的冲动,她像一只美人鱼一样光着洁白丰腴的身子和我做爱,极尽一切可能地做爱,她的兴奋时的叫声美妙之极,轻柔又性感,执着而疯狂,丽娟是不可能有的。可以这么说,这种性的情境我结婚这么长时间从未体验过,我幸福得想哭。